小唯

离散函数(一)

ooc属于我,他们属于彼此

想写个无限战争之后已婚老冰棍夫夫

是坑

 

眩晕感如浪潮涌来,他不确定这和早上出发时吃的过榴莲培根披萨有没有关系。眼前出现一些闪断的幻象,比如枪声、人群、昏黄的酒馆和火光。但不至于影响任务,没有必要告诉史蒂夫。空气中混合了泥土潮气的腥甜,那不是什么友好的气味。冬兵用战术靴踢开横在面前的杂乱灌木,直接插着步枪弹匣的m249机枪端在左手,枪口朝上,在暮色下反射着金属微光。一些雨水从头顶的树叶上抖落下来。


他突然停下步伐。直觉告诉他,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。靴子底微微陷进雨后的泥土中,地上铺满了腐烂的落叶和破碎的松球,形成一个个水洼,红褐色的真菌与苔藓挤在阴暗的角落里。灌木与白桦、松树、红栎胡乱的堆砌在一起,一道树枝被狂风吹折,倒垂在他面前,破败的银色的蜘蛛网上挂着亮晶晶的水花。操他妈的幻觉。他上个月才全A通过的心里测试报告,他不想这些东西毁于一旦。


“fuck。”他骂了个f开头的脏词。“这不对劲。史蒂夫,我们才走了多久?”

“不到五分钟。”

“你还能听见特战一队和二队的声音吗?”


没有声音。不要说刚刚和他们分开的搜查队伍的声音了,他们周围呈现一种安详的静谧,连树叶往下淌落的滴水声都清晰可辨。

“是磁场,磁场在扰乱我的方向感。定位系统和联络器也不起作用。要么就是我脑子彻底坏了。”虽然那玩意儿也从来没好过。冬兵环视着四周。“这个不是我们刚刚来的地方?虽然都看起来全是树。”


又一阵眩晕感。他开始回忆事情是如何发展到这一步的。

三年前,他逃出九头蛇的控制,结束了长达七十年的人性兵器生涯,一切只始于桥下的那一眼。半年前,浩大的无限战争终于落下帷幕,而他一度以为自己已经灰飞烟灭,走向最终与最初的归宿,但重新睁开眼睛,看到的却是史蒂夫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、几欲落泪的脸。

三个月前,复仇者联盟大厦又一次灯火通明,在充斥着辣妹、泳池、香槟的斯塔克风格派对上,钢铁侠神采飞扬的点着他的胸膛说,小鹿仔,欢迎加入复仇者联盟。

上个月,他才向战后重建的神盾局提交了心理和能力测试报告,正式成为一名在役特工和兼任教官,甚至保持了冬日战士这个代号。

两个星期前,在瓦坎达神庙外,特查拉国王作为证婚人,为史蒂夫和自己举行了一场隆重而风情别致的瓦坎达传统婚礼,他们穿着瓦坎达民族服饰戴着花环走过人群和嬉闹欢呼的孩童。山姆装着摄像机盘旋在空中,为他们一边撒花,一边在推特上直播了婚礼全程,并且附上了大量独家吐槽。事实上,除了托尼在照顾怀孕的小辣椒,复仇者全员都到场了,娜塔莎尤其喜气洋洋。

一个星期前,他们订了科罗拉多大峡谷的机票,准备来一场老式的蜜月旅行。但是由于二十四小时前的一个紧急任务指令,他们不得不临时修改了悠闲的旅行计划,飞到欧洲来侦查这个所谓无限宝石残余影响的高能量密度区域。


太快了,并不是说这些不好,只是苏睿小公主也没能完全治好他的脑子。且不说他只能想起来断断续续的记忆。当你的人生散落成函数图上一连串离散的点,你也会很难理解每一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与发生顺序,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把它们拎出来翻检。但他不想搞砸和史蒂夫第一次一起执行任务的机会。


有一个奇怪的逻辑摆在那里。既然他们的任务就是侦查异常,所以情况出现异常时,反而意味着任务顺利。

“我猜,无限宝石的残余影响也许折叠了空间,把我们两个困在这里。”史蒂夫抬抬下巴,举着振金盾牌,示意冬兵跟在自己后面。巴恩斯侧着身子,略微警惕的握紧手中的武器,另一只手放在腰间的蝴蝶刺旁。他们往前走。

“那感觉还不赖。我打算一会儿就搭个小木屋,再生个火什么的,在这里住下来。”

“像鲁滨逊和星期五那样?只有我们两个人?”

“现在不只有我们两个人了。”冬兵的大半脸都遮在面罩里,看不清表情。


不远处水洼里匍匐着一团黑影,那是一个穿着老式德国纳粹军装的士兵。这年头除了动漫展没人会穿这种衣服。脸朝下,脖子上还有弹孔留下的血窟窿,下巴被震得粉碎,血将一小块枯叶杂草染成黑色。冬兵像踢破布袋似的用脚尖把死人翻了个面,可以看出是个日耳曼人。史蒂夫蹲下身去,从血糊糊的领口上扯下来黑色的金属领章。九头蛇。他们都不是头一回见这个标志了。再一次出现了短短几秒的幻觉回溯,冬兵的绿眼睛里露出不快的神色。

史蒂夫转身关切伸手握住了他的右手腕,在虎口上轻轻揉捏。“PTSD发作了?”

冬兵摇摇头,手心的暖意安抚了阵痛的太阳穴。“没事。我早就,早就不怕这个了。苏睿在瓦坎达治好了我的洗脑词,我的心理检测是全A。你该想想这倒霉蛋为什么穿得像个复古行为艺术家。还有——”

“0.3英寸步枪弹。这地方有狙击手。”他站起来靠在树后分辨风里的树叶声、虫鸣和呼吸声。“只有一个人,在我们三点钟方向四五百米的地方。那家伙通过瞄准镜看我们。”

“不一定是敌人。保持小心。”史蒂夫正从德国佬衣服的防水袋里翻检。“如果说九头蛇正和什么人在这儿作战。我认为也许——”

扳机扣动声响起的瞬间,冬兵几乎本能的抬起银色的的金属手臂迎接子弹,子弹打在振金手臂上,溅起火花,冲击立刻被消解,暗金色的纹样在暮色中若隐若现。操。他反手把轻机枪挂在背上,拔出腰间的格洛克手枪,气势汹汹、摧枯拉朽的踏过湿漉漉的灌木丛,像一头被惹怒的豹子。史蒂夫站起身,突然,失灵许久的联络器里传来刺啦刺啦的杂音,然后是罗曼诺夫严重失真的声音夹杂其中。


“……Cap?”

“……Cap?能听见我的声音吗?巴恩斯和你在一起吗?”


史蒂夫望着冬兵的背影,答到,“他在这儿。呃,我们好像遇到了令人困惑的情况。”

“Shit!谢天谢地。汇报你们的处境,please。生命检测仪已经探察不到你们,今天我们差点儿失去两位超级士兵。寇森和斯塔克非杀了我不可。”声音杂乱无章,忽高忽低,混合着尖锐的毛刺,只能勉强听清内容。

“我们的定位系统和ai一起失灵了。物理指南针也无法工作。树下有个穿着纳粹军服的九头蛇士兵的尸体。还有,巴基他好像有点PTSD发作的迹象。”

“听着,男孩们,我相信你们能搞定这个局面。斯蒂芬博士认为这可能涉及时空扭曲。你们身上的场测量仪器仍然在回传数据,从这些珍贵的数据中我们应该能找到……关于你们身在哪一个时空的线索。但这需要一些时间。尽量保持冷静,不要让时间线发生大的变动,否则事情就要麻烦得多。……”

杂音突然消失,联络器里又变得寂静无声,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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